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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九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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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輕輕觸碰開關,漆黑的房間瞬間燈火通明,原本毫無動靜的床上傳來一聲細微的悶吟。

杜孝之翻身躍上床,不讓床上的人兒有機會用枕頭蒙住自己,他拉開睡意正香的被子,露出一雙惺忪的眉眼,俏麗的貓眼半斂半掀,明媚的雙眼皮上挑入鬢,輕輕掩住蕩漾的春意。

杜孝之心頭微微一動,一手伸進青年柔軟的頸後,讓他枕進自己的臂彎,另一手責無旁貸得伸進被子裏,長驅直入探索底下睡了一晚早該熟透的身體。

餘時中在半夢半醒間又被男人帶入另一個翻天滅頂的欲海,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,只覺得仿佛置身軟綿綿的雲端,男人要他把雙腿張到最開,承受昂勃又熱情的欲望在自己小小的身體裏進進出出,每一次牽動都好像連接著靈魂,先是被輕輕抽出一些,再被重重頂進最深處,每次都帶進來更多更綿長的東西。

“醒了?”男人吻啄自己的唇瓣、耳垂、眉心,嬉戲似得享用青年疲盡後的嬌慵:“怎麽不再睡會?”

“嗯……”餘時中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,嚇得差點發出怪叫,好在喉嚨不堪使用,輾轉而成剛剛那聲沙啞的低吟。

他微微撐起上半身,赫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,但並非他們的肢體密合得交纏在一起,也不是杜孝之強而有力的圈抱,而是、這……怎麽會……

“嗯?不睡了,那再做會。”語畢,男人立刻把他的話裏頭色情的涵義付諸行動,嵌連在青年身體深處的那物又有了硬度。

餘時中能清晰得感受到男人的欲望在自己的體內勃發,他強忍著異物感的不適,咬緊牙關免得香艷的呻吟洩出口縫。

杜孝之也只是調情般得淺淺抽動,餘時中默默得承受了幾下撞擊,費了好幾次的功夫才成功把手攀搭住杜孝之的脖子,他一找到依附,便放松嘴巴的矜持,跟著激烈的律動微微喘著氣。

男人得到青年柔媚的服從,更加忘情得放縱自己的欲火去征服他的人,整個早上緊鎖的門扉裏隱藏著斷斷續續的呻吟和高居不下的熱度。

“嗯……你、你,還、嗯……不夠嗎?”青年往後躺進男人有力的臂膀,露出姣好的頸線,杜孝之想也沒想就張口咬下去,立刻換來青年得嬌吟。

“你裏面那麽熱又那麽濕,緊緊吸著我不放,還怪我不夠。”男人低啞道。

青年勉強掀開濕漉漉的貓眼,喘著氣:“你、你弄那麽久還是、濕嗎?”

男人一時分辨不出青年究竟是純粹的質問,還是在勾引他:“濕得像泛濫的小水窩,你說沒有我怎麽把它插乾?”

擦?哪個擦?餘時中被搗鼓得神緒渙散,一不小心又要沈溺在男人深壑難填的欲海,他趕緊咬了咬下唇試圖喚回一些理智,他的身體不斷警告他不可以再放縱男人做下去了,再這樣下去他這輩子就別想從這張床上起來了。

“杜、嗯……杜、先生,可不可以、嗯,先停一下?”好不容易在嘴巴裏張狂肆虐的軟舌終於短暫離開,他急忙抓緊喘息間的空檔把話說完。

“想叫我停,你得先松口啊。”男人粗魯得揉開他的臀部,餘時中大驚失色又是緊緊一縮,這一來一往,好像又進得更深了。

“啊、嗯……”餘時中用手背抵住見縫就流的呻吟,他呼吸浮就有些沈不住氣,但越著急滲漏得就越多,他都有些分不清楚流出來的是他的津液,還是甜到麻膩的呻吟:“先、先停一下,嗯……嗚、我不行了,再下去要、嗯!”

男人被他小貓般的奶吟徹底惹出火,乾脆大掌一遮直接捂住他上面浪叫不停的嘴,放開所有節制全力沖刺。

“嗯?你說什麽?”男人粗喘馳騁,青年在接吻的縫隙不斷想表達什麽話,但聽起來跟斷斷續續的呻吟沒兩樣,一沒留意就全被他吞入口中,他以為只是可愛的求饒,沒想到一向在床事上唯他是從的時中居然主動要求他讓他說話。

“……在……我……”

“寶貝,我在聽。你慢慢說。”

時中奮力得迎合他的攻勢,出乎他的意料,青年是為了伸出手掌覆上他的臉,他露出一張對杜孝之來說永遠無可取代的神情,低眉順目道:“我在這,你不用……我在這,不會跑掉的。”

杜孝之低下頭頂住他的鼻尖,餘時中目眩神迷得掀開眼皮,恍惚間,覺得一瞬間湧上的滋味,像極了記憶中寥幾的幸福,令人懷念。

“這是什麽?”

“去拿領帶。”

“拿了。”餘時中舉起手讓對方看到,眼睛卻沒離開桌上的紙盒,白色素面的盒身沒有任何圖樣,看不出來送禮者是誰:“我不能看嗎?”

“時中。”男人又沈聲喚了一次,餘時中趕緊走到他面前,幫他系上領帶。

“我晚上不回來吃飯,你自己去玩。”

餘時中取出領帶夾,把領舌整整齊齊得疊好,咕噥道:“哪有力氣玩……”

“那好好休息,等晚上回來我來玩。”

餘時中決定假裝沒聽到,他又瞄了桌上的紙盒一眼,不死心又問一次:“那盒子裏面是什麽?”

杜孝之沒理會他,大步流星往玄關走。

餘時中快步走到他前面,跪到地上替他綁鞋帶。

等餘時中綁妥,杜孝之沒讓他起來,他稍稍跨開腿讓餘時中跪到自己的雙腿間,張開虎口鉗住青年的下巴,居高臨下道:“那麽想知道?”

餘時中想了想,老實得點點頭。

“只是普通的賠禮。”

“誰送的?”

杜孝之斂起目光:“林彬。怎麽了,很期待?”

餘時中見他一副被捋胡須的樣子心想壞了,連忙收起臉色:“沒有。”但已經來不及了,杜孝之突然站起來,單手就把他從地上拽起來,二話不說就強勢得拉著他到茶幾前。

“打開。”

餘時中一瞬間猶豫著沒動,因為杜孝之正站在他背後,把整個人的陰影強行壓覆在他的身上,不只,他還彎曲膝蓋插進他的雙腿間,下巴抵著他的頸窩,語氣猜不出是什麽情緒。

“怎麽又不開了,不能給我看?”

餘時中立刻拆開紙盒上的封套,心跳卻好像少了重心,不知道得飄到哪裏。

杜孝之這幾天總是這樣,若有似無得強迫他與他有肌膚上的接觸,雖然往常也是有事沒事就把他剝光往床上拉,但好像自從、自從他意外落水那次之後,杜孝之就變本加厲得限制他的行動,半秒鐘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,好像恨不得天天把他綁在身上到處牽著走。

塑膠的封膠不好拆,餘時中小心翼翼得不去破壞盒身,口中轉移著話題:“那天,你、沒責怪聞傑吧。”

“嗯?”杜孝之雙手撐在他的兩側,手指隨興得叩在桌緣:“沒有。我叫他以後二十四小時跟著你。”

餘時中心想聞傑肯定要發瘋,閑瘋的。

“……這什麽鬼東西?”偌大的白色紙盒裏,居然毫無對等的重量,餘時中從裏頭拎出一條腿……呃,一條狗的腿……原來林彬誠心誠意送來的禮物就是一只鬥牛犬布娃娃?

“那個騙子!”餘時中忿忿得把小狗摔回盒子裏,賭氣得連盒蓋也蓋上。

“不喜歡?”

“誰要只狗啊?他當初說得明明是要送……送……”

“送什麽?”杜孝之聲音不大:“他答應要送你東西。”

“沒有。”餘時中雖然背對著杜孝之,但還是脹紅了臉:“他說他公司能要到,恩……新一季的游戲,我、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眼。”

杜孝之低笑出聲,他把餘時中翻過來,提起他的下巴道:“以後想要什麽,跟我要。”

“嗯。”餘時中呆呆得盯著咫尺之距的臉孔,良久才喃喃開口:“那天在吳信的別墅的事,你還在生氣嗎?”

杜孝之俯身吻了他一下:“別害怕,我不會再讓同樣的事發生。”

“那,他呢?你還在生吳信的氣嗎?”

“他得負起相對的責任。”

“他沒錯啊……是我太不小心了。”

“有些錯誤不在表面。”杜孝之低語,似乎深含感慨:“它的後果也不在一時。”

餘時中似懂非懂,杜孝之也沒有解釋,只是伸出大掌撫摸他的頭發。這個動作讓餘時中覺得自己像是被鼓勵的孩子,這個念頭頓生,套在他們兩人身上立刻悖德到不行。

“那、那,他、林彬他,回海市了嗎?”

杜孝之直接封住他的唇,就一下:“又口是心非,想問什麽直接問。”

餘時中啊了一聲,睜大眼睛對上杜孝之的視線:“嗯……許巧,許小姐她還好嗎?”

“她一個市長千金,能壞到哪裏。”

“可是,她說她……她先生會對她施、施暴……我擔心她又要想不開。”

杜孝之淡淡道:“你知道許巧她在做什麽嗎?”

餘時中搖搖頭。

“她做的是洋酒代理,少數有官方認證的代理商。她岳父旗下的事業有絕大部分在作名酒營銷,而他的獨子身為酒產小開不去賣酒而是搶著向公家機關賣身,你覺得他在想什麽?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嘴唇被男人粗糙的指腹封住,餘時中突然不想直視杜孝之的臉:“時中,自己判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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